六味地煌不能给你们吃的丸子

日常咸鱼,偶尔鸡血
长佩ID171514‖微博同名‖太敦‖瓶邪‖all27

来自未来的你 (一)

*妄想短打太敦向,幼宰有,毫无意识的双向暗恋

 

*撒狗血,设定纯属胡诌,大背景参考《全次元》

 

 

 

 

 

 

“太宰先生……有过喜欢的人吗?”

 

 

 

少年干净的声线穿过浑浊的酒气,揉进搅拌匙和玻璃杯奏起的细碎音调里。

 

Lupin,深夜1:45。

 

太宰治无意识的戳着酒杯里滚动的冰块,他眨了眨眼睛偏过头望向提出问题的后辈,有什么东西从眼前一晃而过揉着暧昧的酒香和少年紫金色的眸子重叠,恍恍惚惚的,在昏黄的光晕中将一切模糊成细碎的光点。

 

“你真的要把唯一一个问问题的机会,浪费到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上吗?”

 

他听到自己懒洋洋的拖着长音,像是极度无聊般试图岔开话题。

 

“……不能说是没有意义吧……”

 

半步距离外的高脚凳上,白发的少年游弋着视线局促不安的摩擦着手里的玻璃杯。太宰治趴在吧台上贴着冰凉的烤漆台面目不转睛的望着他,他想着敦君啊你怎么这么单纯,你心里想的计划好的打算的全贴在脸上了,红笔画线加粗清楚得我想装醉忽视都做不到。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可是你问的这个问题太微妙了,微妙得就好像我坐在摆满了蟹肉料理的桌边,座位正对面是中原中也,我知道这里面有诈吃上一口就可能命丧黄泉,可是料理的香气太诱人而我恰好饿了三天三夜,理智与自制力同一时刻站上了悬崖边缘。

 

他想着这是个陷阱啊,这话不能接接了会出大事啊,然而少年间或偷瞄的眼神可怜兮兮的就像雨天里躲在屋檐下的幼猫,太宰治看着他握着玻璃杯慌乱得涨红了脸,杯子里的番茄汁哆哆嗦嗦蹑着脚跳跃,只觉得刚才那杯雪国大抵是加多了伏特加,以至于看什么都出现了错觉。

 

一种不太妙的错觉。

 

“……只是有点……小好奇?……太宰先生总会找各种各样的殉情对象,说话也很轻浮,啊啊啊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中岛敦舔了舔唇边偷瞄着自家前辈的表情。

 

“国木田先生的话,对未来的另一半有个明确的规划不是吗?可是太宰先生的话”

 

“有哦。”

 

“哎?”

 

酒吧昏黄的光晕穿过剔透的玻璃杯,揉进魅惑人心的液体中漫开迷蒙的影子,太宰治放下杯子撑着脑袋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那双拢在轻颤睫羽后的鸢色眸子浸满了酒香,就像掩住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有的,敦君。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一种莫名的怀念,揉在烟草的香气中仿佛被酒精麻醉般懒散。他想着太宰治你在说什么啊,你难道要像个失业了的中年人一样絮絮叨叨哭哭啼啼哀叹逝去的风花雪月?那种行为不仅奇怪而且掉价,一旦开口就如同脱离了人设奔向了ooc的大草原。更何况也没什么好讲的,自那段荒诞的人生起已经度过了无数个日日夜夜,那些埋葬在过去的故事恍若燃着的旧照片,脆弱可怜得风一吹除了掌心疼痛的灼烧感外什么都不会留下,也什么都留不下来。

 

你还能讲什么呢?你还有什么可以告诉敦君的吗?你还想告诉他你遇见对方的那个黄昏残阳如血,你狼狈不堪的穿过肮脏的小巷冲入熙熙攘攘的人群,来来往往摩肩接踵人声嘈杂,身后杂乱的脚步声恍若梦魇中阴魂不散的刽子手,而身前重重叠叠的人群后,剩下的大抵只有悬崖。

 

你是不是还想告诉他那年你刚加入港口黑帮,开枪杀人还会因为后座力跌坐在地上,那年你尚未学会虚与委蛇巧舌如簧,你因为任务失败造成的逃脱假象遭受莫须有的惩罚,在黄昏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撞上了一个奇怪的对象。

 

你还想说什么?你不是发誓将所有的故事烂在坟墓里,闭上嘴什么都不要讲?

 

更何况,曾经与如今已相距漫长的时光。

 

 

 

港口黑帮成立之初确实坐落在港口,而后诸多烦扰几经迁移,曾经的旧址便被用作了培养后辈的地方。

 

学着公司部门的白领制度念作“后辈”,说到底不过是刽子手一种更好的说法而已。

 

越过大片集装箱后的老旧仓库,年轻的杀手们拥有一片低矮的二层建筑,宛若教堂般圣洁的表层下包裹着肮脏腐烂的内里,老旧灰败的墙面曝晒在阳光里,恍惚间会给人一种现世安好的错觉。

 

只是错觉而已。

 

太宰治咬着棒棒糖站在高架桥上眯着眼睛,在临时监护人看过来的一瞬间把“切”的发音揉成含糊不清的杂音。白发的年轻人前些天的傍晚在步行街上捡了他,自称是政府的公务员日常打杂还总被前辈欺负,然而除了气质外从头到脚,都和安分守己的普通市民搭不上关系。

 

公安?警察?还是什么不能说明的秘密部门?

 

甜腻腻的硬质糖果在舌头上滚了一圈撞上口腔另一侧的牙,年轻的临时监护人摇下车窗冲他招了招手,紫金色的眸子在清晨的薄光里剔透的就像沉入河底的水晶。

 

“太宰……君,再不走我们会被追尾而后咕噜咕噜翻下桥的。”

 

事实上我是十四岁不是四岁,我踩着油门在国道上漂移的时候你还坐在办公室里批文件呢,这种常识性的问题不怎么需要你悉心教导。

 

太宰治冲天翻了个白眼掏出嘴里的糖甩手丢下桥,稀薄的阳光越过冬日的薄雾落在坠落的金黄色糖果上,而后静悄悄的消匿了踪迹。

 

蜂蜜柠檬。

 

太宰治在心里吐了吐舌头,回头笑着回应了监护人的话语。

 

“好的敦君!”

 

太甜了。

 

 

 

中岛敦是个奇怪的人。

 

实际年龄不超过二十岁,大抵看上去只能算是个略微奇怪的大学生,两室一厅外加一个书房的房间标配对这家伙来说大的过分,看在落灰程度上,至少在他入住之前,这家伙使用客卧和书房的次数估计屈指可数。

 

太宰治对自动切换成人体吸尘器并不感兴趣,更何况还是在一个陌生人家里,尽管中岛·临时监护人·敦在打开客卧的一瞬间就猛地合了门阻绝了一室灰尘,并保证会清理干净甚至把地板刷掉三层,太宰治还是抱着对方给的被褥一头扎进了主卧柔软的大床里。

 

害怕,寂寞,通用借口再加上一点恰到好处的哭腔向来是熊孩子撒娇的杀手锏,这招在港口黑帮的养蛊基地只能换来一顿毒打,落到中岛敦这儿却好用了不止一星半点。太宰治趴在沙发背上望着紧闭的房门打了个哈欠,中岛敦“上班”去了,早餐在桌上钥匙在盘子旁边,虽然也留了纸条不建议他到处乱跑,可怎么看都没半点锁住他的意思。

 

态度优良脾气温和,就是怎么看都不像养孩子,太宰治翻过身望着苍白的天花板顺着柔软的皮料滑下来窝成一团,百无聊赖的摁着新买的游戏机。

 

同衣服和鞋一样,这哄小孩的玩意儿也是中岛敦买的。

 

相遇是场意外。

 

他被中岛敦捡到的那个傍晚,糟糕得无法用一言两语概述全貌。彼时他刚从上一个任务地点返回港口黑帮,疼到意识模糊的伤口让他在落满灰的旧仓库里躺了一个昼夜,其间夹杂了不少同为蛊虫的小朋友之间幼稚的陷害,比如故意隐瞒他尚未拥抱死亡的事实。港口黑帮的救难所是孤儿们的根据地,那些从地底世界爬上来的小恶魔们绞尽脑汁拼命的让自己在另一个地狱里生存下去,太宰治对此向来不屑,从那个黎明开始他每时每刻都巴不得自己早点死,然而并非死在这些不成气候的小鬼手里。

 

他想到自己受了伤脱离团队可能会遭到其他人不约而同的迫害,却没想到那种“故意陷害”来的糟糕又迅疾。

 

他遭到了狙击,在距离收容所不到五百米的地方,层层叠叠的集装箱之间,差点被射成筛子。

 

前来接应的人大抵也没想过会遇到这种情况,遭受暗枪的一瞬间震惊都写在了脸上。太宰治一把抽出对方别在后腰的枪狼狈不堪的翻进集装箱的阴影里,他不想搞清楚现在猫在暗处的是肮脏的小虫子还是港口黑帮负责处理叛徒的清道夫,又或者两者都有,他脑袋里来回计算着如今的距离和援军到达的时间,黎明的光晕越过重云勾勒出集装箱边角的虚影,他想起曝晒在刺目阳光下的收容所,鬼使神差的,爬起来往市中心跑去。

 

人多好办事,小喽啰拗不过大腿,怎么也不敢在市中心开枪。

 

当时他是这么给自己找理由的,虽然脑袋里翻来过去不过一句话。

 

那种地方……实在是太无聊了啊……

 

对于太宰治而言,从那个黎明开始,生存本身便不再具有更多的意义。为什么活着,活着又是为了什么,单单是站在这里呼吸着污浊的空气又有什么意义?人们为什么拒绝死亡,又为什么每分每秒都奔跑着接近死亡,他们在渴求什么,那些渴求的东西是否会一直支撑着这个人活下去,又是否具有被渴求的意义?

 

他以为他能在港口黑帮得到答案,能在肆虐的死亡中得到答案,那些残忍的刽子手将铺天盖地的愤怒和杀意赤裸裸的烙在他眼睛里,然而扣下扳机的一瞬间除了哭号他什么都没听到,费尽心思残杀同伴的蛊虫们拼命的活着,为的也只是活着而已。

 

为什么要活着?

 

为了填补欲望的沟壑。

 

可是我没有欲望。

 

太宰治喘着粗气躲在巷道的阴影里,咬着牙扯出怀里的手绢包扎着伤口计算着子弹的余量,而后在渐进的脚步声中踉踉跄跄的向阳光跑去。

 

可是我没有欲望,又为什么要活下去……?

 

越过喧嚣的人群踩过纷乱的杂音,他在刺目的阳光里,浑身是血的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玄关传来开门的声音。

 

太宰治丢下已经闪烁着【Game over】的游戏机趴在沙发上枕着扶手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中岛敦拎着公文包在拖鞋的间隙抬头望着他笑了笑,扬了扬手里的蛋糕盒子,活脱脱又是一副哄孩子的语气。

 

“太宰君饿了吗,身上的伤口还痛吗?先换药还是先吃蛋糕?”

 

“唔哇敦君这副新婚妻子的语气真是令人兴奋。”

 

“……太宰君想要取妻子,还要等上好几年吧。”

 

年轻的监护人微垂睫羽面无表情的将蛋糕盒放在茶几上,骨节分明的手干脆利落的拆开包装,露出里面美味诱人的草莓蛋糕。太宰治从沙发上翻起来偏着脑袋眨了眨眼睛,他想起那个黄昏自己灰头土脸的从巷道中冲出来,在纷乱的喧嚣声中冲进这个人怀里,听到的也是这样温婉又疏离的声音。

 

【“不是说了别玩这种游戏吗?衣服闹成这样很难洗啊……”】

 

撞上他的那个人蹲下身,干净白皙的手指掠过他的脸颊划去肮脏的血痕,而后将他整个人揽进怀里。

 

【“总之还是先回去吧,闹成这样也不能让你再到处乱跑了。”】

 

[“可是中岛先生……?”]

 

太宰治听到有人迟疑的问话,追着他的刽子手选择了沉默,似乎所有的危险都规避在了这个拥抱之外。抱着他的男人有着一双温凉的手,紧贴的衬衫上藏着洗涤剂的香气,太宰治默不作声的计算着清道夫们的距离迷迷糊糊的想着这人的目的,对方温和的声音越过嘈杂的人声从头顶传来,带着浅浅的笑意就像是薄荷糖揉进了蜂蜜。

 

【“很抱歉,之后我会去跟种田长官解释的,今天还劳烦您先帮我赔罪了。”】

 

而后带着体温的大衣阻绝视野,漫溯的温暖远离冬日的寒风铺天盖地,他听到有人轻声的叹息,抱着他的年轻人有着足以安抚人心的温柔声音,穿透冷风淹没喧嚣与杂音,漫溢在他的心里。

 

他说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

 

 

 

那是一场不甚浪漫的初遇。

 

太宰治回过神的时候桌上的小蛋糕已经解决了一半,漫溢口腔的甜腻让他忍不住撇了撇嘴,而后被厨房里锅碗瓢盆碰撞的杂音惊得从沙发上蹦了下去。没有人会喜欢吃中岛敦做的东西,并非口味独特亦或是搭配猎奇的原因,单只是这人爱吃茶泡饭,倘若放任他掌厨,估计十天半个月做出来的都只会是茶泡饭而已。

 

已经吃了三顿茶泡饭两顿外卖的黑帮走狗后补表示,与其让他接着往胃里灌速食品,还不如让他掌握一些足以养活自己的厨艺。

 

养活某个临时监护人只是顺便,刚掌厨控制不好分量,仅此而已。

 

对于被抢了菜刀这种日常戏码年轻的公务员先生已经习以为常了,至少他还能拧开水龙头站在旁边洗个蔬菜,尚未沦落到被赶出厨房的地步。太宰治机械的切着菜余光全落在中岛敦身上,他想着倘若要说这人神经大条到毫不在意他的身份,哪怕塞给他一百万他也是不信的。没有人会随随便便拥抱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更何况他哪怕几欲昏迷也把枪牢牢的握在手里,港口黑帮配备的防身武器哪怕射程不远也并非地摊上能买到的破铜烂铁,莫名的同情心和强加于人的关怀向来是奇怪大人的标配,可他不觉的会有人天真到连脑子都不长,更何况对方还是那个会开着车带他到高架桥上观光的中岛敦。

 

三天之前,他们根本不认识。

 

太扯淡了,最夸张的事实无非是这人隶属于港口黑帮对他的存在习以为常,可他不记得高层哪会蹦出这么一个眼神清澈的家伙,带着一身硝烟气回家,甚至丝毫不在意袖口上的血迹刺痛他的神经。

 

太扯淡了。

 

太宰治微垂睫羽面无表情的在心里碎碎念,而后被临时监护人小声的惊呼震得手一抖,差点把菜刀飞出去。

 

很好,这很强大。

 

他抬头望着咫尺间舔舐着他手指的年轻人,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清中岛敦藏匿在纤长睫羽下的眸子,异于常人的瞳孔漂亮得恍若不染纤尘的水晶,他想起教堂的壁画想起穿过琉璃窗色彩斑斓的阳光,思绪踩过漫天大火越过铺天盖地的血迹,停留在那个黄昏糟糕的初遇。他想着太宰治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切个菜把自己割伤两回也算是黑手党里笨手笨脚的一股清流,他想着舔伤口消毒这种事情只有小动物才会做吧,敦君你是猫吗,干脆让我撸撸毛算了。

 

他想着有话好说别动口,你知不知道人的口腔温度比体表温度要高,再这么下去我不是伤口被泡发就是被烫伤。

 

他想着停下来吧。

 

心脏,已经越跳越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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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健发糖,零点收到生贺太兴奋差点蹦起来,光顾着回消息就忘了OTZ

祝我生日快乐,新的一岁也请多指教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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