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味地煌不能给你们吃的丸子

日常咸鱼,偶尔鸡血
长佩ID171514‖微博同名‖太敦‖瓶邪‖all27

【太敦】蝉 01+02

*太敦向

 

*我流ooc

 

*设定都是胡诌的

 

 

 

 

 

 

“糟糕……”

 

“我好像看错时间了。”

 

 

 

01

 

 

 

中岛敦从噩梦中惊醒。

 

大约两个小时前,他和现任社长国木田独步从港口边的一家废弃工厂中抓获了一位妄图埋炸弹的中二病少年,对方手里的炸弹是他们这周缴获的第三枚,前两枚已经贡献给了横滨的夜空。

 

说到底这事不归他们管,武装侦探社不过是个偶尔会被抓去cos超级英雄的怪咖聚集地,他们的日常任务普遍局限于抓猫抓狗抓异能力犯罪者,只有极少数时间会冲上前线保卫横滨人民。

 

要怪就怪这帮炸弹爱好者的炫耀心理太过强烈,刚埋了两枚炸弹就急哄哄地发表犯罪声明,耀武扬威地声称自己要用尸体填满横滨港,而后不到一个小时就被谷崎掏出了炸弹本体。

 

拆是拆不了的,这巴掌大的小东西长得异常精巧,彼时临时出动的拆弹小组没一个具备基础的拆弹能力,只能采用土办法——中岛敦用扔的,夜叉白雪用劈的,几百米高空上炸开一朵“绚丽”的烟花,也算是“造福”横滨人民。

 

——就是空气污染有点严重。

 

事后被呛得直扑鼻子的大老虎如是说道。

 

然而空气污染再严重,保家卫国也还是必须要完成的任务。奈何原社长福泽谕吉早在两年前就步入了养老(退休)大军,常年占据侦探社智力顶峰的江户川乱步也随同一起去撸猫了,偌大个办公室里塞满了战斗主义的实力派,面对着画满问号的地图毫无头绪。

 

他们猜不出下一枚炸弹的位置,索性等着这帮热衷于发犯罪声明的小崽子们自己跳出来。就这么一连挖了两回炸弹,等到第三回的时候,冲锋队的一把手中岛敦同学终于在保护犯罪者的过程中被炸弹余波震晕了过去。

 

“所以拯救同胞真的是个苦力活。”

 

从病房内走出来的与谢野医生长叹了一口气。

 

坐在病房外听了半个小时“人体实验”的泉镜花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就站了起来,平静的小脸上难得流露出几分明显的担忧。

 

“敦君怎么样了?”

 

与谢野活动了一下手腕,拖着长音感慨道:“好着呢啊,身体各方面都很强悍,被炸了一下就晕过去大概是因为最近睡眠不足,心率偏快了,多休息一下就好了。”

 

泉镜花小幅度地点了下头,向前迈了半步,又停下步伐,抬头看向面前稍显疲态的医生。

 

“暂时先别进去了,”与谢野看了她一眼,会意道,“让他休息一会吧,毕竟这段时间大概都没好好睡过。”

 

“好的。”

 

泉镜花向后退了半步,又坐回了病房外的长椅上。她看着与谢野晶子踩着高跟鞋从自己面前走过,窈窕的身影裹着冰冷的灯光渐行渐远,犹豫了片刻,才轻声劝阻道:“您也是。”

 

与谢野大概是听到了,背对着她随意地摆了摆手。

 

……

 

在与谢野对泉镜花说道:“多休息一下就好了”的时候,中岛敦就已经醒了。

 

他并不是因为最近的工作强度太大而被动地陷入失眠,相反有时候沾到枕头就会沉入梦乡,但是这个快速睡眠的质量却一点都不好,他总是会做梦,梦到各种各样的人。

 

梦到院长和太宰治。

 

中岛敦无法从情感上定义这究竟是不是个“好”梦,但某种程度上他确实无法欢天喜地地接受有人造访自己的梦境——在曾经的无数个夜晚里,有院长的绝对不会是什么美梦,但他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害怕梦见太宰先生。

 

梦见在对讲机的另一端,笑着念自己名字的太宰先生。

 

——“敦。”

 

中岛敦闭上眼睛,转过身,在病床上蜷成一团。

 

与他只有一墙之隔的地方,与谢野的高跟鞋声渐渐消匿在空旷的走廊里。泉镜花也不说话了,留在他耳畔的只剩下窗外断断续续的蝉鸣。

 

又快到夏天了。

 

……

 

这是太宰治去世的第三个年头,“倘若按照一百年投一次胎的时间来算,距离他再次降生到这个世界上,大概也只剩下了九十七年”。

 

中岛敦有时候会想起这句江户川乱步这句毫无根据的调侃,进而产生一种“只要活的时间够长,就什么都能等到”的诡异思路。尽管他知道乱步先生的初衷是为了让他打起精神,却实在难以将“你们只差九十七年就可以再会”这件事作为奋斗的目标。

 

他觉得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接受了“太宰治已死”这个糟糕的事实,仿佛这个世界上缺了那么一个人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是有时候他总会产生“如果那个人还在就好了”的念头,遇到麻烦的时候会这么想,遇到搞不定的委托人时会这么想,遇到堆积如山的工作时会这么想。

 

遇到漂亮的、温柔的夕阳的时候也会这么想。

 

怀念是一件太过简单的事,以至于中岛敦在感慨着:“太宰先生一定能问出线索”时,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说过了头。

 

他只是习惯性地提到那个人,却忘了这个名字如今会引起沉默。

 

此时他们正站在关押那位中二少年的房间外,面对嚎哭之后就晕过去的犯罪者束手无策。对方表示“投炸弹只是一时贪玩”,却根本说不清给他们出谋划策的领导者姓甚名谁,甚至连炸弹的来源都只用了一句“早晨醒来的时候就被快递送到门口”来解决问题,丝毫不考虑这种回答是否符合常理。

 

随行的办事人员气得额头青筋直跳,从离开审讯室后就不停地抱怨“蛊惑未成年人投炸弹是什么人渣行为”,国木田独步倒是从当上社长后便稳重了不少,遇到这种脑子抛锚的犯罪者也不会气得咆哮。

 

他只是在中岛敦提起太宰治的名字时,稍稍瞥了他一眼。

 

“不要什么都想着依靠别人,”他一边整理着手上的线索,一边对不再开口的中岛敦说道,“你要学会自己解决问题。”

 

有那么一瞬间,中岛敦甚至觉得自己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他拿着国木田交给他的文件从警务厅里走出来,穿过来往聒噪的人群走上了河岸边柔软的草地。他看着天边晕染过来的夕阳越过草尖铺满了河面,看着潺潺流水上跳跃着细碎的阳光。

 

他觉得茫然,那种无所适从的茫然瞬间包裹了他的心脏,国木田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能读懂,组合起来却好像变成了一句根本无法理解的梵文。

 

他想找个人问问,问问自己心里这股翻涌的情绪究竟应该被称之为什么,却突然发现自己什么人都找不到——那位愿意耐心开导他的先生,早在三年前就消失在了他的生命里。

 

他已经过了大哭大闹的年纪,却依旧能感觉到委屈。

 

中岛敦深吸了一口气,仰起头重新向前迈开步伐。

 

他想着现在不是迷茫的时候,国木田先生的文件还要交给谷崎先生,又想着国木田先生说得对,我确实应该学会自己解决问题。他一边小声呢喃着一边自我安慰,却总能听见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反驳着“我不是想要依赖太宰先生”,然而这个声音在响起的瞬间便被突然响起的水声盖住了,中岛敦顺着声音望过去,只看见不远处的河上似乎飘着一个黑色的人影。

 

——人影?

 

他几乎是瞬间放下了手里的文件,一头扎进水里,顾不上自己弄湿的衣服,先把这位可怜的水鬼翻了过来。

 

“喂!你还”

 

他的声音被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

 

躺在地上的是太宰治,明显还是个少年的太宰治。

 

 

 

02

 

 

 

人的一生中总有那么一个时候会迎来一场震撼的巨浪,而后被呼啸而来的水花径直拍死在沙滩上。

 

太宰治睁开眼睛的时候,总觉得自己见鬼了。

 

这个“鬼”并非等同于传统意义上的灵魂载体,而是另一种几乎等同于“一言难尽”的感慨。他撑着身体坐起来,一边感受着自己“湿淋淋”的现状,一边观察着对面的年轻人——那是个颇为乖巧的青年,看上去就像个会扶老奶奶过马路的好人。

 

这种好人是太宰治敬谢不敏的,但考虑到对方貌似是现场唯一的知情者,他还是打算先聊聊天,从对方嘴里扣出点点情报什么的。

 

于是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问道:“是你救了我?”

 

对面的年轻人咽了口唾沫,震惊的表情又浓了几分,他甚至夸张地向后仰了一下脖子,半晌后才从嘴里吐出一声干哑的气音。

 

“啊。”

 

太宰治听到他用一种奇怪的声调问道:“你要吃茶泡饭吗?”

 

……

 

救起一位失足落水的少年,然后立马带对方去吃茶泡饭——这大概是中岛敦这么多年以来做过的最蠢的一件事。

 

然而话音落地便没了更改的机会,对面明显缩水了的太宰治也带着疑惑的表情应下了,于是茶泡饭之行就成了他给谷崎润一郎送资料过程中必然存在的一个转折点,弧度大到他甚至忘了还有送资料这么一回事。

 

按道理说中岛敦不会犯这种错误,毕竟在侦探社工作了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的职业道德早就刻在了他的灵魂里。但是太宰治带来的震撼太大了,有谁能面无表情地接受一个死人复活并缩水呢?

 

国木田独步能。

 

在太宰治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慢条斯理地吃完面前桌上的茶泡饭之后,现任社长国木田独步杀进了这家狭小的店铺。他先是站在在中岛敦身边,用一种复杂的表情凝视了他半晌,又站在太宰治身边,沉着脸致以“友好”的目光。

 

“我不是间谍。”

 

太宰治放下勺子,抬头迎上国木田的眼神:“当然,也不是异能力变的,你们可以随便查一下,我确实是货真价实的太宰治。”

 

“太宰在三年前已经死了。”

 

顶着一张少年脸的太宰治沉默了一下,小声嘟囔着:“果然是这样啊,”他看起来没有多少震惊的意思,倒是颇为遗憾地感慨了一句,“我居然还要活那么多年。”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淡然,听上去就像是不太在乎自己的死因,于是中岛敦瞬间从恍惚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猛地抬头看向国木田。

 

“国木田先生,”他端坐在凳子上,露出了一副汇报工作般正经的表情,“我是鹤见川边捡到这位太宰先生的,当时周围什么人都没有。他应该是溺水了,我将他捞了上来。”

 

国木田将视线从太宰治身上挪开,定格在中岛敦脸上。

 

“当时应该是六点钟左右,我正准备去给谷崎先生送资料。啊,抱歉,我现在就去谷崎先生那边。”

 

“敦,”国木田打断了他的话。

 

新上任的领导者虽然还做不到福泽谕吉先生的临危不乱,但说话做事已经有了上位者的影子。他站在太宰治身侧、中岛敦的必经之路上,低头看着青年的眼睛,拍了拍他的肩膀。

 

“既然是你救的人,你负责带上。资料的事不必担心,我们联系上了乱步先生,始作俑者已经有眉目了。”

 

……

 

尽管事到如今中岛敦已经成为了一位能独当一面的社员,但无论在何时,武装侦探社的前辈们依旧习惯性将他视作刚进社的那位小少年。

 

他接受了国木田社长的临时命令,带着同样换过衣服的太宰少年走在给谷崎润一郎送资料的路上,肩上仿佛还残留着国木田掌心的热度,裹挟着对方的声音支起了他的腰背。

 

他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也许是这位年幼的太宰先生让他慌了手脚,他曾经梦见过那么多个日日夜夜,却从来没想过对方会以这样一幅姿态再度出现在他面前。

 

这是个荒诞的再会,带着宛如梦境般脆弱且虚幻的感觉,他看着身旁的小先生一路开玩笑似的踩着脚下的月光,就像在看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请小心一点,”他小声建议着,“这条路上的车还是挺多的。”

 

于是太宰治停下了步伐,抬头看向他。

 

年少的太宰先生看上去就像个孩子,尽管他始终戴着一张波澜不惊的表情面具。中岛敦看着他抬头仰视着自己,略微低了半头的视线裹挟着一种俯视时才能产生的压迫感,他说:“车多吗?在我的那个时间点里,这里还是一片低矮的平房。”

 

“最近还是有点多的,”中岛敦别开视线,干巴巴地解释着,“之前太宰先生有提过,这附近被规划成了新的开发区,所以这段时间,”他的声音猛地停下,缄默半晌,才从喉咙里滚出一句,“抱歉,我是不是不应该提”

 

太宰治打断了他的话:“没关系,你可以接着说,”他仰头看向中岛敦,甚至露出了再见以来的第一个笑容,“多说一些也没关系,我还挺好奇这个年龄的我都做了些什么。”

 

“……抱歉。”

 

“你总是在道歉,”太宰治说,“敦,这听起来就像是你害死我的。”

 

这是三年来中岛敦第一次清楚地听到对方念出自己的名字,然而他根本无法产生欢欣甚至是感动的情绪。他的胃仿佛在不断地下坠,心脏就像被裹上了层层水泥,夜晚的热浪裹挟着细碎的蝉鸣声席卷而来,宛若一个濒临断线的对讲机。

 

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看到对面的小先生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越来越重的蝉鸣声击打着他的胸腔,一波一波地,连带着唤醒了他脑海中聒噪的耳鸣。

 

他听见了男人含着笑意的声音。

 

——“敦。”

 

而后爆炸声骤起。

 

……

 

他说:“是的,太宰先生是我害死的。”

 

 

TBC

是的还有03,04和05

我杀我自己(滑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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