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味地煌不能给你们吃的丸子

日常咸鱼,偶尔鸡血
长佩ID171514‖微博同名‖太敦‖瓶邪‖all27

【中敦】霸道总裁怎能没有过人之处<1>

这个大佬她坑我,还要我给她点小红心😂😂😂

可我还是爱她的

不就是客串嘛,不怕,坑填完了,哥就还是条好汉

顺便,你们大佬的trap已经校对完了

她只想印几本玩,你们想要,请戳她,感化她,烦死她【doge】

鱼肝油越吃越健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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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4章,最多5章。


*本来写的不是这么个东西,但是丸子成天坑我,我非常愤怒。


*中也得要第3章才出现。


*和三次元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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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写小说其实和弹钢琴是一样的道理,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太宰治某日教育小徒弟说,前者凡是个能识字的都能写,后者凡是个有手指的都能弹,有的只是质量的高低,能不能会不会和好不好,那是截然不同的三种概念。


 


中岛敦不服,他说太宰先生,你太过时了,现在不识字的也可以写小说的,他们能用软件将语音转化为文字,代替他们码字。没有手指的也可以弹钢琴的,他们能用脚趾弹奏,可厉害了呢,我给你看看视频呀,鬼斧神工,惊为天人!


 


太宰治不理,敦君,我很严肃地跟你说,虽然人人都能写小说,但是他们写出来的东西还是有很大区分的,从下至上分别为,三聚氰胺,参了奶粉的三聚氰胺,参了三聚氰胺的奶粉,还有奶粉。


 


小徒弟乖巧顺从,闷声不响,疑似虚心接受,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要屡教不改。末了抬起眼皮子战战兢兢向太宰治投去一个可怜兮兮兼顾老实巴交的眼神,可看在他便宜师傅眼里就是个贼心不死的样子,“那……太宰先生,你的意思到底是……?”


 


便宜师傅总算有了几分人生前辈的样子,语重心长地对他说,“敦君,你现在这篇小说啊,就杵在这参了三聚氰胺的奶粉和奶粉中间,只要稍稍再改进一下,马上就能进化成奶粉了。”


 


少年一张脸上喜出望外,仿佛透着佛祖洒下来的金光片片,“真的吗?可编辑已经是第三次把原稿打下来要我重写了啊,太宰先生,你说的稍稍改进一下究竟是指……?”


 


“你别听他们瞎说,重写就是抽筋剥皮从头再来,想一想都觉得疼。你岂能听信他们的谗言?简直是白白重复劳动。”太宰治笑得很轻巧,是那种过来人看破红尘之后飘飘欲仙的轻巧,“你只要学我这样,把自己的生活照贴在网站个人专栏简介里,再把半身照印在出版小说的封面折页里,就大功告成了。虽然效果肯定是不如我的,但也能保证编辑看了之后再也不找你的麻烦。”


 


小徒弟用一种万分绝望的眼神拒绝了他,“太宰先生,虽然我下学期的学费还没有着落,但是我和你不一样,这点骨气,还是必须有的。”


 


……


 


和许许多多不知道为毛线就踏上了写作这片星辰大海的青年才俊不同,中岛敦是有明确的缘由与动机的,那便是赚钱糊口缴学费,他承认自己很世俗,且俗得很坦荡。他从不曾理解那些抱着拳拳之心投身写作事业的有志之才是何等宏图大志。他思忖着,也许写作与唱歌是一样的,既然有那么多人能在选秀节目里声泪俱下,嘶声力竭诉说自己对音乐的热爱,病了都要唱,死了都要唱,字字句句都流露出“我就是爱音乐,别叫我停下来”的狂热气息,那大抵总也有些人热爱写作至走火入魔,但凡一日不写它八千,不向别人痛诉一番自己内心的阴暗面与愤世嫉俗,便觉得是虚度光阴,枉费在这人世间走一遭。


 


中岛敦深以为然,他们的情操是高尚的,他们的志向是远大的,而他们的生活费,大概是父母给的。是啊,可不是有钱才能玩抱负谈理想么,没钱的只配给有钱的当当水军,没日没夜五毛钱一条复制黏贴,做大佬们成功的基石了。


 


彼时他租的房子规规矩矩,房东尚且是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妇女。水电煤尚且能每月缴清不拖欠,一日三餐尚且能吃个半饱不挨饿,可学费却是个顶要命的东西。他18岁一朝考上大学,突然半温半饱的生活变得捉襟见肘起来,若再不发愤图强搞点外块,怕是要连能捉的“襟”都没了。


 


可中二这个东西的设定往往是这样的,你若没有闲工夫去招惹它,它必定是要来招惹你的,全然没有一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崇高觉悟。它会随便用什么理由,若实在没有理由,掘地三尺都找不到一个像模像样的契机,那它就会大肆包装顺便起个艺名,然后大模大样出现在你的面前,那艺名便叫做:机缘巧合。


 


中岛敦的“机缘巧合”,读出来是四个字,写出来偏生缺了一个,变成了三个字,它们叫做“太宰治。”


 


整个过程是很蹊跷的,理由是站不住脚的。反正号称入水万岁,自杀未遂被他从鹤见川里捞起来湿淋淋的……就是那个他后来的人生前辈只肖一眼便看出了少年的窘迫,那人后来说自己当时用的是心眼,但也可能是天眼。他说,“少年,我见你今日福星高照,印堂发红,想必你一定才华横竖都溢吧。你有没有兴趣,来跟我写小说呀。”


 


少年扯扯自己同样湿淋淋的衣摆,一脸的痛心疾首样,出口便是气急败坏的一句,“写小说是什么?能吃吗?”


 


这是句千真万确的嘲讽,本是不该有后续的,可太宰治偏让它有了后续,“能吃啊,一本热销小说,稿费够你吃三五年,若是不幸、哦不对,若是有幸被投资方看上改编成漫画动画片或是电影电视剧,那版权费还够你再吃三五十年。少年,你可生在了一个好时候,所谓的大IP时代啊。”


 


综上所述,这便是一切的开端。


 


虽然事后小徒弟总觉得这个所谓的“大IP时代”,好像跟“大挨劈时代”,也没什么差别。


 


……


 


太宰治不是个随便的人,但是随便起来根本不是人。不日他轻巧把中岛敦往总编辑国木田独步面前一搁,情真意切地说,“国木田君,这就是我新收的关门弟子,是要以后接过我的衣钵,传承我的精神之人。”


 


戴眼镜的总编辑脸上表情比内心忐忑不安的少年还要严肃,就差用中指优雅地推眼镜了,“关门弟子?加上这个,你一共就收过两个弟子,上一个你也是这么跟我说的,结果呢?芥川龙之介他还坑着五个长篇连载呢!他到底什么时候能填完?”


 


中岛敦旁边那人无辜耸耸肩,面对滔滔斥责面不改色,“这我也没有办法,芥川君身体不好你也是知道的,他那天写着写着把血吐在了键盘上,就算我没什么不忍心的,可别人不忍心啊,你总不能要芥川君‘我以我血荐轩辕’吧?我们不过是写小说的而已,稍安勿躁,不要这么上纲上线。”


 


长得颇有人民教师风骨的总编辑分明就不买账,“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为什么还要同时连载那么多长篇小说?我最讨厌年轻人张口闭口‘我凭本事挖的坑你凭什么要我填,’挖坑算什么本事,啊?要什么本事你给我说说!都那么天真,以为花钱买块鹅肝回来看着菜谱就能烧,烧出来能吃才是本事知道吗?买来你又跟我说还是丢了算了?你们买来不过一时心血来潮,可凭什么要读者满怀期待?明知道不会烧为什么还要买!买来了又为什么不硬着头皮去学?真是一点责任心,半点骨气都没有,就会使性子给我们编辑添麻烦!一群渣渣!”


 


太宰治看看天花板掏掏耳朵洞,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再说了此时被国木田独步架在烤肉架上顺时针转着圈,撒着孜然粉的当事人又不是他本人,自然更加事不关己,


 


“国木田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你要明白大多数写连载小说的都如同一个肾亏的中年男人,开始的时候总是豪情壮志,觉得自己能胜任各种小电影男主角,享尽齐人之福。谁劝都不信邪,不让他们嫖还偏要嫖,一个都嫖不好还要贪心一次嫖很多个,直到最后把自己给嫖秃了才肯承认力不从心。不过你放心,我跟他们是不一样的,对待美女我从来不忘初心,弱水三千,一次我只取一瓢饮,大不了多取几次。至于鹅肝嘛,我跟你推荐三丁目那家新开的法国菜餐厅,烧得不错的。对了,这个月开业大酬宾,午市打八折,夜市打九折。”


 


一身正气的编辑被四两拨了千金,气得都快哑火了,选择不再和太宰治扯皮,也不知道是说不过还是懒得说,他跳过了大的直接命中了小的,“是叫中岛敦是不是?小子,我不管你擅长什么题材,写的什么内容,总之给我完完整整写完一部能看的小说出来,我们才能和你签约,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先交份详细大纲上来。”


 


少年一脸惊惧诧异被便宜师傅的嬉皮笑脸掩了去,那人自作主张替他接了挑战书,还要大言不惭,“没问题,不就是大纲嘛。”


 


……


 


中岛敦在捞起太宰治之前从来不知道大纲是个什么玩意,捞起来之后师傅也没正儿八经地教,他大学报的专业叫测控技术与仪器,这专业和文学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要不是听了写一本热销小说能坐吃山空三五年,他也断不能一时气血上涌登了这条贼船。


 


可他当时见都没见过那么多钱,光用耳朵就听钱眼开,技术性忽略了“热销”两个字,这意味着不是你随随便便写个几百万,就能守着金山银山乐开怀的。


 


于是问题又来了,他问,太宰先生,小说,究竟要怎么写?


 


回答他的是一个饱含深意与哲理的字,“学”。


 


半路出家的小徒弟翻翻白眼心想,真是废话。


 


不幸中的万幸,中岛敦是一个爱看书的好少年,勤奋,好学,悟性高,就是志不在此。他至始至终没有办法把写作与兴趣爱好,阐述大道,以教育人,传播福音结合在一起。房租要他交,学费要他缴,伙食费要他赚,什么思想先锋,文学少年,统统都不配给钱提鞋。


 


这份初衷十分之不高尚,却偏偏要比那些虚无缥缈的“为爱写作”务实得多,人之初,性本贱,没压力,无动力。大多数人只有在危及自身存亡,涉及自身利益的时候方能勤勤恳恳,踏踏实实做好一件事情。中岛敦花了一个礼拜的时间将太宰治推荐给他的近十年以来各类文学站点上的大热作品一一拜读,不舍昼夜,总算有了些眉目。


 


首当其充,他把太宰治的成名作给读了。


 


然而读完之后他的感想是,嗯……这个确实有点厉害呢。


 


人嘛,大多数活得好好的时候就会想点有的没的。有手有脚,有吃有穿,作业少了,那就是要开始畅想人生了,畅想得好了是理想和抱负,畅想得不好就是矫情和中二,这是每一个青少年成长路上的必然。少年实在不知道如何定义太宰治的成名作,他甫一翻开精装封面,扉页上赫然一行篆体小字映入眼帘


 


——人之所以会感到孤独,皆是因为他们渴望被理解,又害怕被看穿。


 


中岛敦就着这一行字浮想联翩,觉得自己大概是早前看错了太宰治,那人分明在嬉皮笑脸之下藏着一张寂寞的脸孔,他白天玩世不恭,晚上自舔伤口。仿佛是有朱砂痣白月光齐齐照耀放光明。他的形象不消片刻便从舌灿莲花八面玲珑的渣中龙凤升华成了深藏不露大隐隐于市的无间行者。突然就连他平日里傻缺到不行的自杀未遂和二逼兮兮的殉情未果都变得扑朔迷离,讳莫如深起来了。


 


嗯~少年思忖,太宰先生,他绝对是个有故事的人,故事还不止一个。难怪他的个人主页下面全是小迷妹的留言,说他是风沙的怒吼,是断崖的坚守,是滴水的沉着,是落花的幽柔,是剑锋过后仰望眉间的寂寞,也是万世称颂却为落日默默哀叹的血肉。


 


高手在民间,写得还很押韵呢。


 


中岛敦怀着一颗朝圣的心拜读了整本小说,然后他明白了一个道理:一部电影最精彩的部分是PV,一本小说最精辟的部分是题记,诚不欺我。


 


这小说的内容和那行装逼小篆完全没有关系,就是一个小白打打怪练练级泡泡妞修仙成龙傲天的故事,写得确实……怪好看的,害他看了通宵,眼睛都是肿的。可这和那行明媚而忧伤的题记又有什么关系?


 


太宰治神神叨叨翘着二郎腿,一抖两抖掉机灵,“哦,敦君,这本小说,是我高中刚毕业那年写的,思想还不是太成熟,总觉得自己鹤立鸡群,凡夫俗子根本不配与我同台竞技,所以才有了那行题记。”


 


哦,小徒弟点点头,心想,太宰先生,你吧,也不是思想不成熟,而是你成熟起来就这样,不过他嘴上却是这么问的,“那又为什么里面是这个内容?”


 


他便宜师傅笑得眉眼弯弯,“那当然了,当年就流行这种题材模式,我可是一群歪瓜裂枣中间写得最好的了。怎么样,好看吧。”


 


少年瘪瘪嘴,心里再多不愿承认,也只得小声挤出两个字来,“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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